Systema練習雜談:"無用"的練習核心

寫這篇前一再思考，在網上分享systema的心得真的對有興趣的朋友帶來幫助嗎? 或只增添了一些嘴砲材料?由於systema練習的特性，沒有深入其中的人往往有著極端相反的看法；識貨的心嚮往之，看不明白的嗤之以鼻，更多人想實際體驗那種出神入化的演示，是否只是一種傳說...有人自負實戰經驗豐富或打過幾場比賽就認為天下武術不過拳來腳去；也有大放厥辭評論systema有什麼問題的，然而再多的高妙理論也要面對現實，現今仍活躍於戰場的systema，本質上是一種沒有“範圍“和”固定內容“的訓練法，利用極端的方式用來鍛鍊戰士的身心，使之能在壓力下精確細緻地達成戰場目標或執行秘密任務。每個戰士根據自身的天賦和體能發展出屬於個人風格的"技術“外貌，若用外在表現或運用結果來判別，恐怕只會評斷到該戰士本身特質而非systema; 而今systema傳入民間，老百姓不可能接受同等的訓練強度，以至現今大部份的練習者都具有和他們學習體系領導人物類似的特徵，不過道理上這種情況只是一種過程，隨著能力進化會逐漸淡化這層色彩。最終形成個人特色。這樣講得很抽象，學習武術不都由模仿起步的嗎? 如此含糊的要求，練習的準則又如何拿捏? 這就是合格指導員存在的主要目的! 小弟不具資格本不該越界談論以盲導盲，但見網路論壇上一些號稱知道systema的人對訓練方式錯誤詮釋，在此略作些平衡的論述，希望有緣讀到文章的朋友能多些思考面向，並培養出鑑別真偽的能力。進一步說明systema練習指導員的角色，指導員是經過認可，對systema有清楚認識，足以掌握練習方向，並對練習過程中生出的歧異加以澄清的“學長“，是練習的帶領者而非在一旁喊口令指導的教練。練習團體中日常操練份量最重的當是指導員，不僅一再示範糾正練習方向也一同操功，差不多普通練習者數倍的份量。如此運作模式，即使指導員未必是場子之中身手最好的成員，時間久了不變最好也難，systema重視身體力行的實證，沒有段位制度，擺架子掛“虛銜“的指導員是不存在的。

以下列出練習時需放在心上的一些原則：

強化身體能力，打破有形無形限制：systema最基本的訓練就是體能，要逐一將身體內外各部份的肌肉，骨骼，關節都活開，增強其能力，消除彼此間的牽制作用；使之能獨立運作或統合運動連成一氣。身體運作的能力能否完全釋放，其關鍵在於“心”，也就是自我的認知和意志力，透過種種方式進行磨鍊達到目的。若練習中感受不到身心間的交互作用，請增加訓練強度和份量。

以無法為有法：容我偷了截拳道的台詞不過還蠻合用的，systema沒有固定招法只有臨場反應，所以練習時講好作一個動作再來處理分析這個動作的訓練法必須避免，取而代之的是慢速練習，餵招者不論出了多詭異的手法，練習者都要試著產出自己的反應，質樸簡單為佳（若原具有武道基礎，反應可能是本於訓練結果而非本能)，那怕一拳揮來是害怕而縮個頭都無所謂，練習者必須認清自身最原始的反射是什麼，才能對其進一步運用。訓練有成果時，對外界的刺激自然產生對應方式才能行雲流水，還有別擔心反應動作的美觀問題，一旦刻意作什麼動作，練習也沒了意義。

放鬆並且正確呼吸：前面文章曾說過systema唯一的秘密就是呼吸，雖然只是空氣進出的簡單運作，卻是生命得以存續的關鍵；當呼吸受到障礙，身體的警戒系統立即會反應以求脫困，我們必須降伏呼吸並進一步掌控被呼吸牽動週邊一切，其中包括了大部份的身心作用。因此呼吸是最為重要的訓練項目，也是半分取巧不得的科目，沒有呼吸的控制能力，systema訓練中的其他部份也顯不出特性。看似簡單的一件事要如何練習到完美的程度? Vladimir出過一張 DVD 專講這個題目，內容枯燥無趣沒有爆點，相信大部份的人都沒有仔細從頭到尾看過並深切實行。不過這算systema的內功總訣，而且功夫是練出來的，無法依靠明白一個道理就突然神功大成。透過正確的認知理解可以少繞遠路，但落實到實際層面仍需紮實的訓練。

知覺力與第六感：這是比較難以說明的部份，有效的systema訓練中都一定包括了培養這部份能力的作用，隨著能力加強，一對多，空手對持械，制敵機先等等...訓練方法也平淡無奇，但要慎選練習時機和方法，有時練習者沒有進入可以訓練的狀況，熱身不足或太過疲勞都無法收效，也是這部份練習讓多數門外的人疑惑這在裝神弄鬼個什麼啊?只能說systema追求的是自我超越以“絕對”為導向，不以追求克制對手的“相對優勢“為滿足，所以沒有針對性的取勝訓練，而採用全面提昇身心素質的策略以應付各種未曾預期過的狀況，用以訓練特種部隊是一種豪奢的投資，作為個人修鍊則足以當作一輩子的目標。

以上內容沒有觸及接敵應手的訣竅方法，systema最基礎的對戰接手法是出於自然的身體反應，能將外在的招式手法自然地融入自身動作之中則是中上等程度練習者的能力，具有這種能力的練習者都可以在身體受到限制的情況下達到運作效果，“招式”如同是一種無形的束縛，等同於把手腳綁起來進行練習，執意要練習招式手法的不如先綑一綑體驗一下，應該有些助益。若曾細看小弟每一篇對systema的分享，會發現內容好像差不多，相同的事一講再講，試圖用不同的方向解釋。這些看來"無用“的部份實則有無窮的大用，練半天若仍感受不到好處就換別的學吧，天下不是只有systema是好選擇，但不要對systema練習作切割或擅自主張什麼練習對自己有用，又有什麼部份沒用無效，還一定得配合加練某武術才全面...等等；恕我直言，以一個民間練習者的程度來討探systema的不完美不足之處，結論正確的機會微乎其微；找藉口無助提昇功力，練習信條也沒那麼複雜 "沒有的就練出來"。可惜小弟也只能這樣隔空分享一些經驗，原因就不說了...大家各自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