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ystema練習雜談: Systema動作分析？

講到練習的重要事項 總不斷強調systema練習注重身心"覺性"的開啟，利用網上影片當範本解析只是一種方便法門，從來就不是入門者理想的起點。


自行摸索的練習者看著網上影片精采神妙之處難免想依樣畫葫蘆，卻往往造成負面效果，通常此時渾然不自覺甚至認為"開始"了解何謂systema了... 其實，專注練習systema幾年來，常因推翻已有心得的過去才有新的悟境和突破，所謂差之毫釐謬以千里，因此就算是他種武道一等一的高手也不容易在短時間內窺破systema練習方法獨特的一面！ 光憑著網上影片當參考指導，往往只會得到或澄清一些自身原有的體會，想登堂入室體會systema的精髓，沒有夠格的指引者幫忙，幾乎難以想像。即便砸錢搞來全套的"教學"DVD詳加解析研究模擬，仍不建議這麼做。太多活生生的例子，都是照影片比劃在沾沾自喜覺得掌握到技巧關鍵唯妙唯肖的同時，不僅沒有擦亮"覺性"的鏡子反多撲上一層灰。毛病出在不知如何正確利用自我身心反應轉化成自由運用的身心能力，更糟的是刻意描摹動作軌跡路線，即使百分之百相同也無實質利益：身材條件不同，知覺靈敏程度有別，肌肉力量分佈以及柔韌水準都不一樣，複刻了那條百分之百相同的軌跡不知道有何意義? 臨場應用若恰巧合用對得上跟被雷劈中的機會差不多。由於systema動作以達成目的為方針，沒有"標準架式"和固定動作可言，當下接觸產生的結構用事後諸葛的分析來看，都是"存在即合理"；不明究理的旁觀者會認為這麼"剛剛好"的示範必是套招表演無疑，但實際上在應對瞬間已進行了數不清的動作微調修正才得到最後的結果，這種快速自動調整的能力就是一再強調的"覺性"或是"聽勁"; 這樣的本事如何能靠模仿而習得? 得到了表象上的姿態動作，只要偏離一分，時機先後略有差池，神來之筆的妙招變成莫名其妙的鳥手都很正常。


所以怎麼作才合適? 立刻忘了分析和模仿這回事吧! 身體原本就是最佳導師，跟隨身心的真實反應作出對應才是systema入門的基礎功課；以個人經驗來說，我無法預期狀況下的反應是什麼，必須實際發生做一次才看得到結果。這也是systema的實證精神。我明白有些人就是沒有辦法拋下"分析"這個方式，特別是自許"理性"著重"科學"的人，總要解析出一番道理，設定好執行步驟一二三才能"說服"身體作出一系列動作，卻忘了自己也曾一無所知就學會了雙腳站立走路跑步。當想著要把對手放倒時，何妨回頭看看自己想要躺下時有那麼地"處心積慮"嗎？ 還是說躺就躺還會避開障礙挑軟處著陸避免受傷。道理如此單純，作來也不難，只是大家往往求速效偏重"經驗法則"而已經沒有練習走路時專注自身感受的那種時間耐心和不屈不撓了。既是如此，影片的存在有何助益? 對跨過入門基礎的練習者而言當然是正面的，但對自學者而言作為一種練習方向提示或許比較恰當，今天練這個部位，明天嚐試那個方向，慢慢把自己摸透，systema訓練法的原始名稱之一正是"了解自我"。掌握整個身心運作方式及關鍵，那麼各種招式手法隨狀態需求自然展現。


相對的 若把動作分析研究當作是Systema的練習重心，美其名是了解運作方式，卻可能背道而馳。練習者跟隨合格的指導者仍是最有效的入門方法，可以隨時點出不足謬誤之處，因材施教引導至正確方向。自行摸索的人只能期待自己的心思夠細夠機敏，常常自我挑戰那些得意有心得的部份並覺察不妥之處，但真的很不容易。拿呼吸方法當例子，除了一進一出，鬆一點緊一點，吸多滿吐多深在各種情況下每個人都有不同需求和模式，何為是何為非 沒有遇到真行家豈能點出問題所在? 作對了不知道，走錯了搞不好還覺得很有收穫。雖經常強調練習時合格指導員的重要性，但主要不是基於安全的理由，大多數的操練法都相當安全，再由於練習者必須專注於自身的反應和感受，這樣超出負荷導致傷害的可能也降低了。對練時強調的是在充份控制的情況下盡己所能發揮，意外傷及對手通常不是對手太遜而是自己作了超出駕馭能力的動作，對手弱所以受傷的是他，對手強倒楣的就是自己。此類牽涉到與他人互動的情況若也用分析的想法思考，會立即遇到對手動向與設想有出入的問题，倘指定對方作预設反應等於回到套招練習的方式; systema練習中使用類似方法訓練只有在練習者能力落差太大難以掌握重點時，把練習限缩在特定範圍内仍強調"自由"出手，並在掌握初步感受後解除練習限制，各種顧慮都是防止定型化的動作形成。以這種原則進行練習又怎會有動作分析這回事呢?


最後點明一事，觀看的影片中有"亂取"或"一對多"的片段，重點不在表演炫耀身手而是展示一種練習方法通常還搭配慢速練習，有些人搞不清楚狀況也可以批得頭頭是道，有心練習的人要避免用強弱勝負看待這些示範，操練時也應保持相同的心態，否則功夫難以上身；雖然指導者通常是片中表現較優勢的一方，但也只是練習，針對動作揣測用法進而試驗效果是沒有意義的，只有掌握訓練意義並身體力行才能從中獲得幫助。


以下影片獻給"最牛"分析者，看看從 Martin 身上能解出幾招"空手入白刃":